如图1所示，2022年初至今，主要发达市场地区的MSCI ESG领先指数表现明显不及MSCI全球市场指数1。诚然，今年发生了严重的地缘政治摩擦，通胀率持续飙升，对经济衰退的担忧日益加剧，导致全球股市受挫，但可持续发展指数的表现与前几年相比，呈现出明显的趋势变化2。
图1. 2022年初至今MSCI ESG领先指数表现
资料来源：彭博社，2022年1月3日至6月20日数据，收益以欧元为单位。
以化石燃料、烟草、军工为代表的细分市场表现良好，但它们通常被ESG投资者拒之门外，这可能是如今可持续发展指数表现不佳的主要原因（见图2和图3）。
图2. 超额收益与MSCI全球指数（单位：欧元）
资料来源：彭博社，截至2022年6月20日总收益（单位：欧元）。
图3. 非典型可持续投资领域的全球ESG战略定位
资料来源：Bernstein research，2022年6月
最近可持续发展投资收益走低无疑再次引发了“行善”是否等于“赔钱”的讨论，这一命题将两者摆在对立位置上，暗示利义不可兼得。理想情况下，我们希望同时创造财富和福祉，但可持续投资战略有时明显只能顾此舍彼，例如气候问题与能源价格升高的社会影响，军工企业投资与地缘政治动荡，这些都犹如跷跷板的两端，无法兼顾。
世界换上新面貌
与此同时，随着世界走出新冠疫情的阴霾，欧洲大陆燃起战火，当今世界的确已不同往昔。面对新形势，可持续投资也必须与时俱进，在日益动荡的市场中找到新方向。
因此，我们认为可持续投资正经历良性转型，严格限制投资领域的做法以及ESG评级都受到质疑，市场或将愈加青睐更关注细节和背景、成熟完备、切实可行的投资策略。
可持续投资遇冷也清楚地体现在策略资金流动上。虽然近年来可持续投资策略一直是资金趋之若鹜的风口，但近几个月这一趋势明显减弱（图4）。例如，2022年5月，流入ESG策略的资金仅为130亿美元，较去年同期的460亿美元骤降70%以上
图4. 全球ESG月度资金流（单位：亿美元）
资料来源：晨星，摩根士丹利ESG研究，2022年6月
图5按地区、资产类型和投资策略进一步细化了ESG资金流的下降情况。不过，2021年末以来资金流入首次实现小幅回升，其中欧洲的主动ESG股票策略表现最为突出。
图5. 不同地区、资产类型、策略的ESG资金流动（单位：亿美元）
资料来源：晨星，摩根士丹利ESG研究，2022年6月
可持续投资接下来该如何转型？鉴于ESG本身内涵广博，可持续投资也不应“偏安一隅”。就具体投资活动而言，资产所有者和投资者可以选择最有助于实现其目标的可持续投资策略，而不必纠结这项策略究竟是以影响力为导向、同类最佳ESG、排除特定产业，还是采用主流ESG整合方式。每一种投资策略自身也有调整的空间，便于投资者在实现可持续投资目标的同时得到理想的投资回报。那么问题来了——该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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杠铃策略
在当今的市场环境中，基金经理非常担心风险敞口过大，希望减轻ESG仓位拥挤带来的波动。因此，投资策略需要更好地平衡增长和价值。为此，我们一方面以合理的价格买入优质企业，另一方面以风险敞口对冲通胀。换句话说，我们一手紧抓可持续策略出色的优质企业，一手握着价值增长前景可观的ESG后起之秀，如此便有充足的灵活调整余地，确保可持续发展与投资收益可以兼得。
在可持续投资领域，这种二者兼顾的杠铃策略通常被称为“ESG整合”，即将ESG作为重要的金融因素纳入投资过程。
换句话说，对企业的估值有直接影响的可持续因素，也就是考虑影响企业的增长前景、盈利能力、风险状况或整体竞争定位。因此，荷宝（Robeco）投资组合经理不仅在寻找积极影响较大的公司，也愿意投资在就ESG而言更大风险的公司，只要这些可持续因素体现在公司的财务模型中，并且透过与公司管理层对话应对相关的ESG风险。
可持续投资必须革新
总的来说，市场环境变化会带来新机遇，对于可持续投资者来说也是如此。在众多可持续策略中，有些策略显然更局限，让投资者尝到了排除特定行业的苦果，一直以来驱动业绩的风险因子敞口近期也成为痛点。因此，可持续投资不能再停留在美好畅想的阶段，而要以估值为核心，不高估“行善”公司的价值。
展望未来，我们认为市场对可持续投资的热情不会骤然熄灭。尽管ESG资产已连续多年吸引大量资金流入，但其在全球在管资产中的占比仍然寥寥3。不过，在社会和监管部门对可持续投资的结构性支持下，ESG资产比重必将不断增加4。例如，欧盟针对环境可持续活动制定了《欧盟可持续金融分类方案》（EU Taxonomy），最近还开始起草《社会分类法》（Social Taxonomy），都旨在引导资本加速流向可持续投资策略5。简而言之，虽然最近市场热情减退，但可持续投资的结构基础似乎仍然完好无损。
不过，如今的市场环境还是给我们上了重要的一课：变是唯一的不变。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可持续投资也必须走向生命周期的下一个阶段。不断变化的市场动态要求可持续投资策略不能再流于表面，而应拿出更多前瞻性的见解、敏锐的洞察，更周到地支持股东参与。这不仅会给公司带来积极的变化，也能助力可持续投资策略在纷繁复杂的市场环境中找准方向。
脚注
1 2022年1月3日至6月20日数据。
2 截至2021年12月，近3年和近5年内，MSCI全球ESG领先指数的表现比MSCI全球指数分别高出4.3%和4.5%。资料来源：彭博社。
3 资料来源：Barclays ESG研究， ESG策略资金流动最新动态，2022年6月。
4 “Evolution in a Secular Story”，Morgan Stanley ESG research，2022年6月。
5 资料来源：
https://www.unpri.org/policy/eu-policy/eu-taxonomy，2022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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